SUPEI

什么都吃,什么都写,以及别催我

【添望】是补课还是旧情复燃

   -高中生添X上门家教望

   -年下  一点竹马成分  6k+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嗡”地震了一下,混杂在锅碗瓢盆的碰撞当中,像乐曲中的最后一个升音。


  盛望往外看了一眼,原本已经睡着的猫被震得虎躯一震,跟个下油锅的丸子一样浑身炸了起来。他喊了一声“望仔”,于是刚刚还耀武扬威的猫瞬间收回了跃跃欲试的爪,悻悻地叼着手机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它刚刚睡过的地方形成了一个肥硕的窝,看着活像陨石砸到地面上。


  盛望为自己阻止猫崽子做恶的行为记上一功,弯下腰拍拍猫儿子的脑袋。猫骄矜地蹭了蹭他的裤脚,踩着临时铲屎官的鞋把他往食盘那里领。他废了好些力气,最后用一个罐头做为奖赏,成功把手机从小猫嘴里拿了出来。


  手机被猫儿子含得满脸水光,活像块油光晶亮的玻璃。他嫌弃地往正在大块朵颐的猫身上擦了好几下,看了一眼来电人才接了电话。


  “曦哥。”


  “哟,少爷肯接我电话了。”电话对面的赵曦吹了声吊儿郎当的口哨,被林北庭暼了一眼才老实了下来,“你又和你爹吵架了啊,状都告到我这里了。”


  “哪有。”收拾了那么久,盛望早就渴了,他把手机放在流理台上,转头就去冰箱里扒拉吃的,“他想让我选关于化学专业的工作,说那样会更轻松一些,毕竟门当户对嘛,但我想选择关于金融或者法律的。”


  “老同志一气之下把我经济财路断了,命令我好好想想。”盛望终于扒拉出来一瓶可乐,他哆嗦着把那瓶冻得不知多少年的饮料放在桌上,又笨手笨脚地拿着抹布把冰箱里的积水擦了。


  酒足饭饱的猫屁颠屁颠地来看热闹,结果在满是薄灰的地板上摔了一跤,四爪朝天的惨状活像个歇菜的咸鱼,大少爷不忍直视地扭过头,过了好半天说:“曦哥你愿意收留我一下么,我在这里混不下去了。”


  “你等等啊。”对面的声音活像世界大战在平民家模拟似的,赵曦光是想象都能猜出对面兵荒马乱的场面:“我这边也没多余位置,给你介绍几个学生让你上门当家教怎么样。”


  到底是认识了好几年的朋友,赵曦还是了解他,知道这对父子在一定场合下总会有些细小的摩擦,顿了一会才说:“你爸那里我先帮你拖着,你看我是够仗义的,连你现在在哪我都没说,老同志都快急得哭出来了。”


  “谢谢曦哥。”盛望哪里信他的鬼话,他把冰箱门合上,拎着可乐回到了客厅,“等你们回北京了我再请你们吃一顿,这个人情我必须还。”


  赵曦笑骂了一声:“等会我把学生名单和介绍人微信发给你,这人跟我也算是老熟人了,工资不会亏待你,放心去就是。”


  这话听着活像黄鼠狼给鸡拜年似的,盛望翻了个白眼,选择大度地一笔带过。谈话间猫儿子终于想起了这个配套便宜爹,懒洋洋地走过来趴到了盛望腿上,把身子蜷缩起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睡眠。


  盛望垂眼看它,没忍住戳了戳它的耳朵说:“你怎么那么懒。”


  “你那猫还留着啊。”赵曦现在才想起电话对面还有一个活物,他把脑袋歪在男朋友肩上,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还没找到主人,我过会再去小区物业群问问。”感觉也不像流浪猫,有名字有项圈,整个体型活像被奶奶养大的大胖孙子似的。偏偏盛望最近也忙得团团转,所以带它去认亲这件事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现在。


  赵曦做事干脆,没多久盛望就收到了他推来的微信名片。看在赵曦的面子再加上少爷的学历不容小视,楚哥人很爽快,让盛望自己挑一个学生。


  盛望没多少耐心,随手挑了个离他小区不远的。趁着加载界面还没出来,他敷衍地瞥了一眼楚哥发来的学生资料。


  赵曦是个嘴多的,聊着聊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唉,这里面是不是有个小朋友和你认识?”


  “什么小朋友。”盛望一脑门的问号,他勉为其难地腾出手放大了屏幕,找了大半天也找不到赵曦口中说的那个认识的人在哪。


  “哎,就是那个叫江添的。还真巧,你随便一挑就选到他了。”赵曦对他的记忆力见怪不怪,说这话的时候除了揶揄竟然还有点意味深长,听着还以为是一位古稀之年的老人在回忆彼时的光辉岁月,就差给个破摇椅让他在上面慢慢晃,“你们小时候不是经常在一起玩么,你之前不是说还要跟江添结——”


  “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小时候口出狂言嘴巴太大。”盛少爷在假装冷静的骗局中努力抑制想要钻进电话捂赵曦嘴的冲动,他生无可恋地往后一仰,带有一点自作自受的味道,“曦哥你别说了,往事不必再提。”


  “行。”赵曦被他的语气逗得直笑,“那你先准备准备,上门家教的事估计下周就开始,先挂了。”


  “好。”


  大少爷对“长大后的玩伴”有着难以言说的热情和好奇,趁着他的懒劲还没过,他又悄咪咪地把江添的资料又看了好几眼。


  这份学生资料还蛮详细,除了出生年月以及一些基础的家庭住址,甚至还附赠了一张学生本人的照片,不过看像素活像镜头蒙了一层雾似的。


  就差把星座写上去了。大少爷无声地吐槽了一番,忘我地感慨了一番“其实现在长得还挺帅不过小时候也没差到哪里去”便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他撸了一把猫头,打算把高三新学期的资料整理出来,留着补课用。



-

  如果时间轴能拉回上周,盛望肯定会劝慰自己,其实没必要准备得那么充分的。


  身上的东西勒得他死沉,盛老师又属于分不清东南西北的那批,在居民楼下转了大半天也分不清江添家到底是哪栋。他重新掏出手机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眼,又把小区里的路段指示图专心致志地研究了一遍,仍然分不清方向。


  他原本以为自己要在迷宫里面迷失方向了,抬眼却看到一个偏熟悉的身影冲他幅度很小地挥了挥手,个子很高,有着这个年纪特有的高瘦和单薄。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某个大胆的热情分子,定睛一看才发现不是。


  江添把手机收回裤兜,抬眼看向盛望:“老师。”


  还蛮上道,盛望在心里“啧”了一声,也没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干等,尽量绷着大几岁的面子说:“先上楼吧。”


  他到的时间挺及时,正午把地面烘得像蒸包子的蒸笼,阳光投在摇曳生光的亮绿色树叶上,照出一片深远的影子。盛望被晒得一身汗,上楼的时候没忍住走快了一些。


  一旁的人步子倒是懒懒的,干净细长的手指都插进上衣口袋里,活像一块不会融化的冰块。盛望瞥了他一眼,看到他纤长的眼睫,低垂的眼睛生得漂亮。


  这人看着挺瘦,但个子还蛮高。连蝴蝶骨都带着这个年纪应该的利落,弓腰的时候线条分明,单薄却并不羸弱。


  像战场上一支展翅高飞的箭。


  盛望不知顺着想到了什么,连耳朵都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还没等他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重见儿时闹着结婚的Bking”气氛,江添已经开了房门示意他进屋。


  房间里空调温度开得刚好,凉意顺着四肢百骸传递过来,盛望几乎是瞬间就放松下来。他接过江添提前准备好的拖鞋,转头就看见江添拎起他放在玄关处的背包进了房间。


  那架势让盛望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当时他被盛明阳宠得无法无天,上小学后连书包都不愿意自己提,天天都因为这个和老同志斗嘴好几回。


  当时江添才上幼儿园,所幸学校都属于一个妈生的,距离不算太远。于是少爷想到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他俩一起走,然后江添一个人拿两个人的书包。


  他俩一起走肯定不算困难,但对于一个年纪小的孩子当然不公平,更何况江添当时很瘦,书包一背上去无论重量,看着活像能把这孩子的肩膀给压垮似的。所以盛望每天早餐都只吃一半,剩下的全部都以“孙阿姨不小心煮多了”的借口别别扭扭地交到了江添手上。


  他当然不舍得让江添背那么重的书包,但他也不想委屈自己。于是小少爷每天都把书包里的负担减轻一些,然后软磨硬泡地让江添帮他提。


  被他祸害的弟弟从小就不爱说话,但即使不说盛望也能感受到他的心软,最多哄几下就能闷着声妥协。


  这种妥协可能会被不熟悉江添性格的人评价为“给你脸了”,在盛望眼里就完全没有这回事。于是梧桐外的父老乡亲在早晨见过的最有好玩的场景就是两个小豆丁一起去上学,一个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时不时还扭头回来担心地看一下;一个走路走得很稳,肩上怀里却有两个卡通形状的书包,外套帽衫上甚至还有几支削得乱七八糟的铅笔,活脱脱的一个卖文具的小贩子。


  可能人就是这样,那些以为早已遗忘,甚至没必要太过牢记的事,无论开心还是难过,连时间都在劝说自己遗忘。但只要见到一些标志性的人或事,回忆便像闷在土里的种子,但凡被触动一点就让人酸软成一片。


  就好比现在。


  他看着江添头顶上的小小发旋,没忍住咳了一声,为了掩饰自己的不正经,他赶在江添抬眼之前及时抛出了一个问题:“你们高三什么时候开学。”


  江添把目光重新投到试卷上,沉默了半晌才答:“快了。”


  “还记得我是谁吗?”盛望憋着笑问他。


  这话听着像大过年远房亲戚过来逗小孩“你小时候我抱过你你不记得我了吗”,江添不露声色地翻了翻白眼,一直动着的笔终于停了一会,“记得。”


  “记得什么?”


  江添:“…………记得你小时候撒泼打滚让我背书包。”


  盛望:“…………”滚。


  怎么做到记忆那么一致的。


  这么一番叙旧下去,接下来的家教行程就走得很快,毕竟少爷也不是第一次给人补习,他计划着今天只算是走个过场,毕竟两个人都不是墨迹的性格。


  盛望对自己的能力不容置疑,但在他的固定记忆里其实江添也不差,至少也没到补习的这个地步。


  当然弯道超车也说不定。他看了一眼正在奋笔疾书的人,低头又在一道物理大题上打了勾。


  -

  人一专心下来就容易忘了时间,等盛望回过神来时已是傍晚,他一边放松筋骨一边看时间,他整理高考必刷题整理了几个钟头,江添写题也写了几个钟头。


  “怎么办,要不我们点外卖吧。”大少爷对吃喝不是一般的讲究,也坚信外卖是能解决一切肠胃问题的关键,“我来的时候看到附近有一家火锅店,今晚就在那儿解决怎么样。”


  他说完又促狭地拱了一下不为所动的江添:“难得见一面,这种用语文的角度来说是什么?”


  江添:“…………”


  他别过脸不去看这少爷,别扭得跟身子不是他的一样,盛望凑到他面前不要面子地想去捏他的脸,被江添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说说呗,又不掉你几块肉。”盛望明显是仗着童年滤镜这层关系,拿准了江添对他不能怎么样。


  江添瘫着张俊脸看他,表情还挺像一回事,过了好半天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久别重逢?”


  “唉,不错。”盛望满意地冲他比了一个大拇指,有模有样地评价道,“这语文表达水平不是挺好的么。”


  江添:“。”


  这么一折腾下来,就算有几天时间也不够他们耗的,盛望临走前才想起来什么,一边低头换鞋一边掏手机说:“哦对,加个微信怎么样。”


  江添看着他的动作,嘴角都无意识地扬了一下:“嗯。”


  于是微信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加上了,像在暗处的小心思疯狂生长。


  -


  后来……后来有什么事,盛望记得很敷衍,但唯独记住了关于江添的那部分。


  他这个人天生与“顺利”这个字眼起冲,这也间接导致了盛大少爷的选择性记忆有多么强烈,他一身反骨也是耐人惊奇。


  但那段时间他的运气实在是好得有点变态。先是盛明阳终于想通了关于工作的这件事,老同志活像个陀螺一般转来转去,犹豫了那么久,最后一颗为儿子操碎了的心终于还是安定了下来。父子俩终于停止了争吵至一个月的闹剧,尽管大少爷根本没花多少心思进去。


  虽然赵曦第一时间就撇开了“心理辅导”的帮助,但盛望还是觉得他帮了不少忙。


  具体是怎么帮的……估计还是卖惨吧。


  那段时间盛望忙得想死,具体为一根绳子就能去上吊自杀的程度。大少爷是个懒的,他考虑到每天起床的时间和到公司的距离简直就是要人命,于是不要脸皮地和江添商量,能不能到他家去住。


  他记得当时江添其实是有点迟疑的,带着一些他没读懂的情绪。大少爷自认心大,但对在意的人还是敏感,像小时候如果江添不收他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奶糖,将来一周他都会可怜巴巴地提及这件事一般。


  但江添还是同意了,他不仅同意,第二天还帮着不称职的盛老师搬行李。盛望打趣他“哟你那么着急”被耳朵极灵的江添听到,但他没理。


  事后盛望回想起这件事,总觉得这不是合住,这是再给自己找了个爹。


  作为高三生,江添显然没能享受到那么多的假期,盛望也没能给他传授更多的学习经验,但盛少爷觉得他对江添的帮助还是蛮大的,比如给了江添很多的语文……答题模板,大多数都是关于抒情文怎么写或者如何正确表达自己的情绪。以至于江添后来见到他都是一副吃了馊饭的表情。


  两个人的作息时间一个天一个地,但江添起得早,在外面搞定早餐后还能给盛望带一份再去上课。他不会主动敲盛望的房门,因为他知道某人叫不醒。


  盛望每天早上都被闹魂的闹钟催着起床,睡眼惺忪的时候总能在餐桌上看到他不要命的早餐,有时候牛奶配三明治,有时候是一碗清淡的粥,配菜总是榨菜或者蘸酱的鸡蛋,很大概率都是盛望喜欢的摊位。


  盛望下班了会掐着点去接江添放学,他担心江添会饿肚子,等待的途中总是去流动的小摊上买点吃的。有时候是一笼热气腾腾的小笼包,有时候是带辣的关东煮。反正江添喜欢吃什么,大少爷就点什么。


  其实弄清江添喜欢吃什么有点儿难,毕竟他吃东西无论难吃还是可以,表情活像没解冻的鱼。盛少爷属于没有耐心的那列,但这些事情的起因结果只要是江添,那么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


  慢慢地到后来,事情就开始往不同的道路上发展。


  他喜欢和江添分享生活中的琐事,喜欢看江添在阳光下亮得发光的眉眼,喜欢闻江添身上沐浴露的香味。甚至不由自主地喜欢江添。


  他不知道这种感情到底是来自什么,可能是小时候徘徊在门前等待的身影太过于让人心疼,可能是江添实在是太体贴了,而自己又跟他走得太近,可能是……


  可能喜欢就是不可否认的事,聊暗花明才会有生机。


  -


  事情在江添能18岁生日时有了转机。盛大少爷的底气和江添的成绩一样硬气,他请了半天假,把正在上晚自习的江同学从题海中拉了出来,把人塞进副驾驶就往高速公路上狂奔。


  江添的头发被风吹得直往后仰,他把窗关小了些,有些无语又有些好笑地问:“去哪。”


  车外的灯光忽暗忽明,落在江添脸上也不过是小小一缕,轮廓却是柔软的周边。盛望不太自然地摸了摸发红的耳垂,说:“带你去见证奇迹。”


  奇迹本人勉为其难地给了他一点面子,没提他为什么在这片区域一直打转这件事,转手就打开了导航。带了一点儿广播音的女音在这一小片安宁的区域中显得突出却并不喧闹,就像耳机里不知名歌手唱的一样。


  “如果喜欢是相互的事,那我的等待便不足以为提。”


  好像的确是。


  车停在立交桥下和黑暗对峙,盛望拉了手刹,探身从后座拿出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纸袋递给江添,说:“生日快乐。”


  他一开始以为会是一本厚厚的《抒情文指导》,毕竟某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打开之后才发现不是,是一本质感很好的相册,封面上是一只花色猫,缩在草丛里惬意地打着呼噜。江添用手指轻轻地抹了一下,抬眼问道:“你画的?”


  “差不多。”盛望把阅读灯打开方便感动生日寿星,被江添质疑地看了几秒后还是没忍住挡了一下,“好吧我承认,是找别人画的,但也有我一半的功劳。”


  江添把拆下来的包装纸放在腿上强迫症地撸整齐,头也不抬地说:“什么功劳。”


  照片一张张码在相册上,可能是年代或者滤镜的缘故,像素并不是很清晰。


  大少爷显然在这件事上费了很大的功夫,江添很多时候的照片都被他尽心尽力地找出来了。有些照片甚至没有“江添”这个特定的身影,而是仅仅只是一张照片。


  有江添小时候得过的奖状,熟悉的红花金边搭配扇形地摆成一个圆,奖状有点发黄,不知道保存得多久了。


  有他俩小时候经常停驻的商场,梧桐树生长巨大,枝繁叶茂地站在一旁。盛望有次调皮想爬上去掏鸟窝被丁老头拿着扫把赶了下来,气得江添半天没理他。


  有他小时候最喜欢的变形金刚和乐高积木,玩具一摞一摞。到底还是个小朋友,对这类东西完全没有一点抵抗力。盛望带江添去巡街,总能发现他一直扭头往玩具专区那头望,被发现了还会嘴硬地说自己不喜欢。于是盛少爷趁着过年压岁钱丰盛的时候给他买了一套全新的,被盛明阳唠叨了好多天没有理财经验。


  ……


  其实很多东西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概念,只是因为身边是这个特定的人,所以一切无聊的尽头都会有意义。


  江添安静地翻完了整本,最后两张照片里夹着一支风干的郁金香,敷贴得整齐,似乎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盛望一直没开口说话,这种暧昧的沉默显然不是两人适应的,于是江添抬眼问道:“收拾了多久?”


  “嗯?”盛望愣了一下,过了几秒才说,“没多久。”


  “来你家住的时候就准备了,只不过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送出去而已。”


  他听起来是在解释,但在江添眼里却成了狡辩。毕竟江添并不喜欢拍照,从小到大能记忆的地方除了文字,恐怕只剩下一点点记忆。


  时间卡在零点的边缘,远处有人在放烟花,星光溅进了彼此的眼里。他听见江添说:“哦。”


  盛望的心狂跳起来,他不知道江添这句回答说明了什么,但今晚要是没有什么进展的话,他又会觉得今晚的气氛是白送了似的。他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江添。


  江添看着他,肩膀似乎抖了好几下,过了好半天才捂了一下他的眼睛:“闭眼。”


  盛望跟条件反射似的,真的闭眼的时候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惯着江添了。直到有人凑上来,很短暂地在他的脸上贴了一下。


  柔软还冰凉,鬼知道那是什么。


  …………等等?


  他还没睁眼思考一下,就听到江添说:“只亲脸可以吗。”


  -


 

  -小剧场是一起睡时小情侣与床的支配力和小时候的一点事。

 -感谢小崽@慕羽. ,有一些句子是她给我的(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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